中非卫生合作是中国对外援助的重要领域之一。自1963年4月中国向阿尔及利亚派出首支医疗队,向争取民族独立的非洲国家开展援助以来,本着平等互利、讲求实效、形式多样、共同发展的中非合作总方针,中国政府和企业对非洲开展卫生合作的领域和形式日益呈现多元化的特点,主要体现在:一是援助领域的多元化,逐步形成了以援外医疗为主,同时还开展援建医院、提供医疗设备和药品、培训当地医务人员、建立疾病防治中心、治疗疟疾和艾滋病等传染病等内容丰富的合作[1];二是合作主体多元化,除了政府间的卫生合作外,一些大型国有和民营企业、社会团体也开始加入对非卫生援助和合作,如中石油在苏丹援建医院和诊所,中国扶贫基金会在非洲开展的贫困母婴援助计划等;三是合作渠道多元化,从中国与非洲国家间的双边合作,逐步发展为更多地利用世卫组织等多边渠道开展合作。
中非开展卫生合作50年来,中国已向非洲派驻援外医疗队员累计1.8万人次,为非洲国家居民提供医疗诊治2.5亿人次。[2]自2006年中国政府加大对非卫生援助力度以来,共在非洲援建30家医疗机构、30个疟疾防治中心,加上卫生人力资源、医疗器械和药品等援助,累计援助金额达7.571亿美元。[3]中国对非卫生援助成果显著,不仅缓解了非洲人民的病痛,救治了无数生命,支持了非洲卫生系统基础建设,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受援国居民的健康,同时还密切了中国与非洲国家间的联系。2010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南南合作特设局授予原中国卫生部“卫生发展南南合作荣誉奖牌”,以表彰我国在南南合作框架下为发展卫生事业做出的努力和卓越贡献。[4]但也不难看到,中国尚未对非洲提供过系统有计划的、以加强非洲卫生系统自主发展能力为目的卫生援助与合作。
自20世纪末以来,建立一个强健、有效、适应性强的卫生系统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已逐步成为全球卫生国际机构及其研究人员的共识,并成为世界卫生大会、世界卫生报告,以及2015年后国际发展议程讨论的核心议题之一。[5, 6]比如,2000年世界卫生组织报告就曾指出,各种致力于在发展中国家开展健康干预项目的组织不断涌现,在实践中却没有发挥潜能。究其原因并非项目设计技术上的缺陷,而在于卫生系统的整体缺陷,因此,当务之急是对卫生系统的效能实绩做出评估,并对如何实现其潜能做出决断。[7]加强卫生系统被认为是实现千年发展目标的基础,通过改进各国卫生系统,可以减少对大规模独立实施的健康和疾病干预项目的需求及其开支成本。[6, 89, 10, 11, 12]加强卫生系统还被认为是实现全民健康覆盖的基础和依托。[1]
由于各种意义的卫生干预都可以随意贴上加强卫生系统的标签,但许多声称支持卫生系统加强的干预策略实际上是一种选择性的、重于疾病干预的策略。这些项目的实施对特定疾病和特定人群的政策关注和资金聚集导致了对一些更具有顶层意义问题的忽视,如加强卫生系统,尤其是对质量可靠的医疗卫生服务的可及与经济风险保护,以及健康的社会决定因素等。[13]这可能会削弱从长远的角度建立一个有包容性、有效、质量可靠的卫生系统的努力。[6, 14]因此,在讨论中非卫生合作中如何加强卫生系统之前,需要界定什么是卫生系统,以及什么是加强卫生系统。
世界卫生组织对卫生系统的定义认为,它包括六个构件(Building Blocks):服务提供,卫生系统筹资,医疗产品、疫苗和技术,卫生人力队伍、卫生信息系统,领导和管理。那么,加强卫生系统被认为是加强卫生系统关键组成要素的能力,以期实现更加公平和可持续的卫生服务和健康结果的改进。[7, 15]
长期以来,全球多边、双边援助机构对非卫生合作中,加强卫生系统却有意或无意地被忽略了。在援助资金总量有限的情况下,西方发达国家的卫生援助投入重点更多的是一些对全球卫生安全威胁较大并且见效快的领域,如疟疾、结核、艾滋病、母婴健康等。上述领域的援助资金量占OECD国家全部官方卫生发展援助资金的比重超过70%。[16]
西方发达国家的这种选择性偏好主要是出于以下考虑:一是加强卫生系统对于受援国和援助机构双方而言都是比较耗时耗力的任务,需要双方改变原有的内部运转规则;二是加强卫生系统的干预措施在涉及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敏感性议题时,受援国和援助机构之间往往会因持有不同意见而难以付诸实施;而一些针对疾病和特定人群的健康干预项目一般只就卫生系统的某个方面搜集数据并在此基础上提出和实施干预,易于操作,易见成效。[17]
在这种工作理念和思路的指导下,20世纪90年代以来西方发达国家官方卫生援助资金的一半流向非洲,从最初的15亿美元增加到2011年的42.4亿美元,增长了近3倍[18],但非洲人民的健康状况没有得到明显改善,非洲国家的卫生系统依旧脆弱,难以实现卫生千年发展目标。
1990—2008年,非洲人口预期寿命仅从51岁提高到53岁,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和孕产妇死亡率与1990年相比,只下降了28.5%和27.1%。[19]非洲大陆要实现到2015年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和孕产妇死亡率分别降低2/3和3/4的目标已是非常困难。中国在2007年已提前实现降低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的目标,孕产妇死亡率的目标也有望实现。与非洲国家居民整体健康水平不高相伴随的另一大突出问题是医疗卫生服务的可及性和公平性较差,富裕家庭的儿童比贫困家庭的儿童更有机会获得基本卫生服务和药物。世界卫生组织的研究发现,最富有的家庭5岁以下发烧儿童获得抗疟疾药物的可能性比最贫困家庭的儿童要高出近一倍。研究还发现,非洲国家大多数儿童和孕产妇的死亡是可以通过预防和治疗避免的,比如超过1/3的产妇死亡原因为大出血,这完全可以由技术熟练的医护人员在医疗设备和用品准备充分的条件下,采取一系列干预措施得 到预防和控制。[20]同时,卫生部门针对艾滋病、疟疾、麻疹等的干预和治疗行动,往往因为卫生系统功能不完善、缺乏资金、管理不善等而难以有所作为。
非洲国家由于缺乏国内财政资金支持,长期以来依靠国际发展援助资金支持本国卫生系统发展。1995年几乎所有非洲国家的卫生总支出中外援资金都远远超过本国政府卫生支出,两者的比重一般为60%和40%。到21世纪初,这种情况有所改善,大多数非洲国家政府卫生支出占比大幅增加。但这种转变并非意味着非洲国家财政对卫生投入有实质性增加,而是由于许多援助机构的援助策略发生改变,将卫生援助资金通过受援国政府预算予以提供,因此在政府卫生支出中很难区分来自外部援助和本国税收收入的资金各自所占的比重。[21, 22]自2002年蒙特雷会议决定提高对发展中国家官方发展援助后,经合组织国家对非洲国家卫生援助的力度也随之加大。一些国家的卫生发展仍主要依靠外部卫生援助资金,如莫桑比克的外援资金占本国卫生总支出的69%。[23]
对外援资金的依赖带来以下负面非预期结果:一是外部援助资金对受援国政府卫生支出的“挤出效应”。哈佛大学和华盛顿大学的研究表明,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每接收1美元的卫生援助,将会挤出0.43美元~1.17美元的本国政府卫生预算到其他领域。[24]二是受国际援助机构对卫生投入领域偏好的影响,再加上本国卫生财政资金匮乏,非洲国家财政用于卫生系统建设的资金比重不足30%,当地卫生系统发展缺乏系 统规划和资金保障。三是在金融危机和全球经济衰退,各大援助机构纷纷削减对非援助资金背景下,非洲国家过度依赖外援资金的卫生发展模式,将使本地区贫困和健康状况恶化。[25]
一是卫生筹资体系资金不足,缺乏为居民提供疾病经济风险保障的制度安排。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分配政府预算时,通常将卫生预算安排在相对靠后的位置。尽管近年来,非洲国家政府卫生支出有所增长,政府卫生支出占财政总支出的比重为9.8%[26],但仍没有兑现十年前《阿布贾宣言》将政府预算的15% 用于卫生的承诺,甚至还有19个国家现在的政府卫生投入低于2001 年。[21]同时,非洲国家卫生筹资另一大主要来源是居民个人现金支出,包括肯尼亚在内的多个国家居民卫生方面的个人现金支出占卫生总支出的比重超过50%,没有任何疾病经济风险保障机制。高昂的个人自付费用使得患者本人无法获得医疗救治服务。支付一年的自付费用就将肯尼亚和塞内加尔的10 万户家庭推到贫困线以下;即使在相对富裕的南非,也有29 万户家庭面临着因病致贫和走向更加贫困的风险。[21,27, 28]
二是卫生服务供给偏向特权阶层和城市居民。非洲国家卫生服务系统延续了殖民时代的特征,主要面向一些特权精英和城市中心的居民提供服务。贫困家庭更多地向宗教、传统医疗和非正规医疗服务提供者寻求服务,相比之下,这些非正规服务更容易获得、更便宜、更易于接受。[26]
三是普遍面临卫生人力危机。非洲国家饱受艾滋和战乱侵害,能完整接受医学教育和培训而不辍学的人数十分有限,总劳动力供给本身就不充足,再加上缺少雇佣医务人员的公共资金和激励机制、腐败、卫生人才大量流失等问题,非洲国家的医生和护士都严重短缺。非洲千人口拥有的医师(2.5人)、护士和助产士(9.1人)、牙医(0.4人)等标准都处于全球各大洲的末位[22],尤其是公共卫生、卫生政策和卫生管理等关键技术人员严重不足[15, 26]。同时,卫生人力资源集中于少数几个大城市和私人医疗机构,为不足1/5的城市人口提供医疗卫生服务。[29]除了数量不足外,卫生人力的质量也是一个突出问题。
四是缺乏有效的评价与问责机制,导致非洲国家与援助机构改进健康的努力付诸东流。非洲国家政府对卫生领域的公共资金支出问责能力很弱。联邦和州政府之间、政府不同部门之间、卫生援助机构之间、卫生援助机构与受援国内不同利益集团之间在卫生投入中的利益也是割裂的,缺乏有预见性和系统性的规划、评价方案以及管理和问责机制,这导致脊髓灰质炎等一些传染性疾病在尼日利亚等国家死灰复燃。这些相对富裕的非洲产油国缺少的不是援助资金,而是更好的评价、问责能力和机制,援助者可以不用耗费太多资金而通过支持该国卫生系统开展能力建设对这种情况加以改善。[30]
五是缺乏支持性的,尤其是能反映卫生系统绩效的信息系统。非洲国家尚未建立以国别为基础,以服务结果和健康产出为导向的卫生信息系统[31],这已成为决策者、研究人员和国际援助机构及时、准确掌握非洲国家卫生供求关系、卫生系统运行效能和改进卫生服务系统的信息障碍。
从一些已经着手探索改革的非洲国家看,在加强卫生系统方面有十分紧迫和切实的需求。比如卢旺达以社区为基础建立的互助医疗保险制度,与公务员强制性社会医疗、军人医疗保险共同组成卢旺达的基本医疗保险体系,已覆盖该国91%的人口,成为非洲国家探索建立基本医疗保险的成功案例,但卢旺达基本医疗保险的保障范围、保障水平仍有较大的改进空间。对于大多数非洲国家而言,如何建立一个为需方提供疾病经济风险保障的保险制度;如何在分权化改革的背景下,促进不同层级政府履行卫生筹资责任;如何建立一个对需方而言方便可及、运转良好的医疗服务提供体系;如何建设和培育一支合格、结构合理、富有效能的卫生工作者队伍,是非洲国家卫生决策者和管理者们十分关注和期望突破的改革领域。
中非卫生合作有条件也应当在现有合作框架下,进一步突出和强调加强卫生系统方面的合作。新中国成立60多年来,覆盖城乡的医疗卫生服务体系基本形成,疾病防治能力不断增强,医疗保障覆盖人口逐步增加,卫生科技水平日益提高,居民健康水平明显改善。尤其是2009年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以来,在继承中国特色的卫生事业发展道路的历史传统和经验的同时,对卫生系统进行了全面深刻的改革,基本公共卫生和医疗服务、基本医疗保障的覆盖范围迅速扩大,超过95%的中国人口获得基本医疗保险,患者个人现金卫生支出占卫生总费用的比例降低至34%。[32-33]中国人口众多,地域差距较大,卫生发展起步水平低,中国卫生改革探索的模式和发展路径,对非洲中低收入国家卫生系统的改善有较好的借鉴意义。
加强卫生系统在非洲区域和中非合作政策议程中的重要性日益凸显。2007年非盟卫生部长大会制定的地区卫生发展战略和政策包括:到2015年整个非洲大陆要建立起基本医疗保障体系;改进非洲现行医疗体系的管理,增加财政支出,促进社会参与,增加卫生工作者人数;提倡使用非洲传统医药以降低医疗成本,使更多的非洲人享有医疗服务。[34]这些政策直指非洲卫生系统的薄弱环节。2012年中非合作论坛第五届部长级会议制定的《北京行动计划(2013年至2015年)》指出,卫生系统建设是卫生合作领域中的重点领域之一。[35]2013年中国—非洲部长级卫生合作发展会议成果《中非卫生合作北京宣言》也将共同开发卫生人力资源、支持非洲国家卫生政策和项目等卫生系统改进的内容纳入中非卫生合作的优先重点。这些成果性文件既反映出加强卫生系统在非洲国家层面、地区层面,以及中非卫生合作中的政治意义和突出地位,也为今后中非协力解决影响非洲大陆卫生体系发展的重点难题制定了路线和阶段性目标。
非洲经济的持续快速发展为卫生系统加强提供了财力基础。2000年以来,非洲地区经济年均增速为5.7%。2011年以来,发达国家经济陷入低迷甚至衰退困境,但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国内生产总值保持持续增长,年增长率远高于欧美地区,已成为继亚洲、拉美之后的第三个全球“增长极”。 2013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非洲经济增速约为5.3%~5.7%。[36]近年来非洲国家经济持续增长,政局相对稳定,自主自强的思想和与新兴经济体合作的意识不断增强,都为加强卫生系统建设提供了良好的资源和基础。[37]
2.2 挑战
在全球政治、经济、外交关系和中非各国自身都在发生深刻而复杂变化的背景下,中非开展加强卫生系统的合作,还面临诸多挑战。这些挑战既有来自中非合作双方内部的因素,也有来自于外部国际环境的因素。
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政局日趋稳定,政治更加成熟;经济复苏稳健,整体形势向好。与此同时,个别国家局势依然十分脆弱,可能会冲击当地的卫生系统,影响医疗卫生服务的供需状况。另外,卫生系统改进的某些措施,可能会涉及一国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制度,政策风险和改革难度较大,见效周期相对较长。因此,卫生系统改进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两届政府的承诺,更需要一个国家稳定和可持续的政治、经济环境和开放包容的社会文化制度。
中国开展对非卫生合作虽然积累了50多年的经验,但与要在全球卫生合作中更多地承担对亚非中低收入国家提供援助的国际责任,创新合作模式的要求而言,还面临着战略布局、组织协调、知识和人才储备方面的挑战,表现在中国至今还缺乏一个全面统领对非和对外卫生合作的战略和管理机构,这削弱了中国政府和民间组织开展对非卫生合作的系统性、前瞻性和协调性。同时,中国决策者和全球卫生研究、工作人员也缺乏关于非洲卫生系统的知识以及开展卫生合作的技能和技巧。
从西方发达援助国的角度而言,一方面希望新兴经济体更多地承担对非援助的责任,另一方面对日益增强的中非合作伙伴关系,不断扩大和深入的合作领域,不时会有一些带有偏见的评论和报道,这无疑考验中国政府和有关机构对中非卫生合作的整体驾驭能力和在国际上维护中国国际利益与形象的外交与公关能力。
在未来的中非卫生合作战略中,中国需要在派遣援非医疗队的基础上,拓展合作领域,要平衡好投资于见效快的干预项目和帮助非洲加强卫生系统建设的项目之间的关系。[38]具体而言,加强卫生系统的合作策略需要考虑以下几方面:
中非加强卫生系统合作的最终目的是要提高非洲国家卫生系统实现自主发展、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实现这一目的的前提和基础就是要尊重非洲国家自主选择的卫生发展的模式和道路,以及与之相关的政治、经济体制。中非双方可以基于商定的合作框架开展合作,但不能把通过加强卫生系统合作作为干涉他国内政,包括干涉他国自主选择卫生系统发展道路的手段。这是在对非卫生合作领域坚持中国对外援助政策的基本内容,即坚持帮助受援国提高自主发展能力,不附带任何政治条件,平等互利、共同发展,量力而行、尽力而为,与时俱进、改革创新的精神的具体体现。
中非双方的卫生决策者、管理者和研究人员在总结各自卫生系统存在的问题、面临的共同挑战和有益经验的基础上,商定合作的优先领域。根据前文探讨的内容,建议可以将加强卫生服务提供体系,尤其是农村和偏远地区卫生服务供给体系,包括基础设施设备、卫生人力和管理机制,以及建立健全可持续的卫生筹资和保险机制作为近期合作的两大优先领域。这既是当前制约非洲国家卫生系统发展的主要瓶颈,也是非洲国家自身有改革意愿和已开展探索的领域。通过提高供方服务能力和需方抵御疾病经济风险的能力,有助于推进非洲国家实现千年发展目标。另一方面,创新合作方式,鼓励开展跨国、跨区域和跨学科的联合研究和联合试点,并面向加强卫生系统合作的核心利益相关者开展能力建设活动。另外,改革或调整中国对外卫生合作的管理体系和机制,以提高中国参与非洲卫生系统改进中的地区协调能力和资源动员能力。
合作过程中要对非洲伙伴国家改进当地卫生系统的需求和对中国卫生系统改进经验总结的需求进行深入分析。对所涉及到的利益相关者的利益、角色、关系、影响力等进行分析,找出核心利益主体,将其纳入卫生系统研究和试点干预。针对中国经验传播的适用性以及应用这些经验开展联合试点可能面临的技术和管理能力风险,实施环境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风险进行分析,以便更好地传播和推广中国卫生系统改革与发展的经验。
尽管加强中非卫生系统合作是发展中国家之间的相互帮助,但仍要注意实际效果,尽可能照顾对方利益。因此,结合加强卫生系统具体领域合作的预期目标,开展联合研究、联合试点和能力建设项目实施过程、结果和影响的评估,以便总结经验和教训,为制定和完善中非卫生合作的整体战略和策略提供有益知识和证据。
中非加强卫生系统的联合研究和试点所产出的有益知识和经验,除了要系统、规范地用学术语言展示给全球学术界,更大的价值在于用中、非双方决策者易于理解的语言归纳总结,并充分利用与当地卫生决策者进行直接政策对话、会议研讨、政策简报等进行传播的机会,将研究成果递送给中非两国乃至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卫生决策者和管理者。同时,还要帮助决策者提高获取研究证据、分析和综合证据、并利用这些证据进行决策的能力,促进研究成果转化为国家乃至区域的卫生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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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刘 博)